掰到婆家过礼来,
婆家来的绸缎子,
娘家回的绣花鞋……”
是的,就是这腔调,就是这歌声。
在金海雪山,在独木河畔,在西部山歌邀请赛场,这歌声是那么悠扬婉转,是那么悦耳动听。还没有到贵定金海雪山西部山歌邀请赛赛场,云舍土家山歌队与广西柳州、湖南永州的代表队同乘一辆车,不用刻意打招呼,一首首极富地方特色的山歌就唱了起来,柔美的刘三姐调,热情的湘西调,高亢的云舍土家族山歌调,把一颗颗火热的心凝结在了一起,交汇在了一起,互相赞美祖国大地处处都是那么美,用歌声邀请到家乡做客。这歌声梨花带着雨,冰雪也消融。
土家族姑娘的歌声呵,像一只百灵。
来自梵净山下云舍土家族村落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呵,像一群百灵。
雷桂兰,这个土生土长的云舍姑娘,为了住一辈子都住不够的土家四合院,走一辈子都走不够的青石巷子,听一辈子都听不厌的土家民歌,不愿远嫁他乡,反把一个异乡苗家汉子诱到土家村庄深处,诱到土家民歌深处。
李万凤,这个少数民族妇女,走进云舍土家村落,就走进了民歌的殿堂,心灵就皈依进了这个梦里水乡。
雷春英,这位六十有六的老大娘,是这支参加西部山歌邀请赛队伍中年龄比较长的罢,嫁到云舍几十年,就爱上了土家民歌事业,钟爱民歌有如钟爱她的恋人,从相识到相知到相伴到老,演绎了山水田园般的浪漫爱情。
在云舍,谁不能喝几大土碗米酒?谁不会扯开嗓子吼上几曲?谁又没有歌那一世豪情?
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时候,情哥哥在田里赶着牛儿耕种,蜜妹妹在龙塘河里浣衣,你一首我一句唱起了山歌,在歌声里打情骂俏,唱得走了黎明忘了黄昏。男子歌声如长江大河,波涛汹涌,势如破竹,势不可挡,女子的歌声则如涓涓细流,情意绵绵。随风拂动的柳捎,撩拨得人心旌摇荡。
到土家女儿出嫁的前夜,三姑四嫂七叔八姨围着两张桌子,坐起了花园,唱起伴嫁歌,如诉如泣,有数落有委屈有埋怨有规劝更有祝愿,誓有不把十多年父母的养育之恩唱尽不罢休,不把在娘家的千般娇气在婆家的万般为难唱完不罢休之势。歌声温温婉婉,幽幽怨怨。字字惊心,句句令人动容。
而到了长辈仙逝之时,人们有节奏地敲起鼓,你一段我一段唱起了孝歌,鼓声阵阵,有如击打在孝子贤孙的心坎上,一音一韵倾诉着逝者的辛劳困苦,流露出长辈对儿孙们的疼爱有加难舍难分,勾起儿孙们对逝者的漫漫追忆与怀念。
云遮雾绕的群山,鱼鸭畅游的溪流,花香满荷塘的田野,孕育了这一方水土,养育了这一方人,培育了这深厚多情的民族文化。
情歌,山歌,伴嫁歌,七字一句,男女独唱对唱。孝歌,多为成年男子对唱,可有唢呐锣鼓伴奏,情歌令人心旌摇荡,伴嫁歌让人神往,孝歌让人肝肠寸断。
雷桂兰,李万凤,雷春英……这一群土家百灵,把一曲土家民歌唱到了大千世界,也唱进来万千人的心里,让世界聆听到了这个人民族嘴甜美最动人的旋律。
听,那熟悉的旋律又起来了——
“……爹莫愁来妈莫愁,
哥哥转来起高楼,
起起高楼好吃酒,
起起矮楼好梳头,
大姐梳起林芝草,
二姐梳的插花头,
只有三姐梳得巧,
梳个狮子滚绣球,
绣球滚到花园外,
只见狮子不见球。”
统筹:刘禹涵
责编:张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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