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国财,就是前文所说的那几个老者劝第一书记每户给他们500元钱就签字让他回原单位嘟噜在路中水凼里,满口喷出酒味的那位。
李国财酗酒是70年代就习下的,那时集体出工,没有早餐吃,一上坡肚子就叽哩咕噜地叫个不停,一直忍到前胸巴后背,胃里空空如也地吐酸水,中午十二点,生产队长才放口午休,回到家急忙把一大甑野菜抄的苞谷饭抬出,再就是一大锅寡酸菜⑥都吃得光光的,没有油水,空肠刮肚,久而久之人吃得没了力气。那句“吃饭拿大碗,干活靠坎坎”的调侃,就是那时人们生活的写照。要是谁家办喜事,一定是空盘行动,桌上油肉少,酒的消耗大,那是因为人们获得的热量不足,用酒补充。每人三碗不够,还要划拳拼输赢,目的是想多喝点酒,麻痹自己。酒席过后,老惦记酒刮喉咙的滋味。于是李国财就悄悄地打些酒来放在床头下,天亮起来先喝一口,上厕所回来再呡一口,反正只要有时间,就伸手在床头下抓起酒瓶,仰脖咕咚一大口,时间一长,成瘾成癖——不喝那一口,就下不了地,干不了活,喝着喝着不吃饭都行,喝着喝着就倒在了地下。
第一书记背他回家那天,就是约他的几位急了,猛喝了两口才成那样的。书记送他回家见他家里一无所有,就是这么一位孤身老汉,低保只能保障基本生活,钱袋子要鼓就得让他设法做点事情。几天后,他专门来到李国财家说:“国财大哥,咱村脱贫攻坚暂时还没有效办法,村委号召每户喂3头猪,你也喂一头?”
“喂猪?我还从来没喂过。”他头摇得拨浪鼓一般。
“你先想想,想想,你若喂一头,我补助你800元钱。”李国财听有补助,可以先打酒喝,急忙站起来说:“书记,我喂,我喂。”
“那好,咱就这样说定了,只要你喂上猪,我说的补助就分批分期的给你兑现。”
隔几天,刘旭东、黄龙支书、罗主任来找他时,他却支支吾吾地说:“支书、主任、书记,对不起你们,赶场天,我带的钱少,打了酒就没钱买猪崽了。”刘书记对两位陪同人说:“我的工作又失败了。”罗主任慷慨地说:“这事交给我,我先把钱垫上,看他再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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